【焱裳】人间一折（七）
*ooc注意，私设注意。私设怀才不遇诗人焱无上x桃花谪仙裳璎珞。
*这章我自认写得过于ooc了，我自己先忏悔一下…因为停更了一个月文力退步了，先跟大家道个歉。这一章是转折章，往后就要开始虐了，不过放心结局还算是圆满的。
*推荐bgm：音频怪物—白马入芦花。
七、不得开心颜
释阎摩来找焱无上的时候，焱无上正站在院中，望着那如雾如霞的桃花出神，而裳璎珞坐在树下设的石桌边，正手持一个白净的酒杯，将那酒杯送到他蜜色的唇边。
释阎摩的手上拿着一幅画，画上画着一棵花开正茂的桃花树，树下有一个背对而立的萧瑟身影。那幅画画得栩栩如生，望着那画，仿佛能嗅到那弥散在空气中的淡淡的桃花香，那花瓣纷纷落落，仿佛已经飘出了那方寸之间，飘到了面前。而树下站着的那个人，尽管只是一个背影，却依旧惹人遐想，不知，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画的右上角题了一首诗，诗是这样写的：客行长安路天涯，满城花醉不思家。明月盈睫额璎珞，春风沁骨渡桃花。诗其实算不上什么特别好的诗，看得出来不过是这诗人随意做来，但却妙在与这画上的身影相映，那画上之人更显生来便是月容花骨，使这一幅画更显意境缥缈而唯美。
释阎摩将那幅画放在石桌上展开的时候，裳璎珞和焱无上都显得有些惊讶，相对交换了一下目光，焱无上便说道：“奇怪，这幅画本爷一直是挂在自己书房的，前几日不知被谁偷了去，怎会在你手里？”
释阎摩急道：“先别管这个了，这幅画上的诗现在已经传遍整个长安城了，就连这幅画也被临摹了遍。现在整个长安城都在谈论这首诗和这幅画，都说写得好，又不知谁传出来的是你写的诗，你的名字已经传遍长安城了。”
焱无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只是莫名其妙得了个名声，还有些高兴：“那又如何，本爷确实有这样的才华，长安人果然独具慧眼。”
裳璎珞却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道：“不好，你的名起得太快太高，终会引来祸患。”
焱无上闻言也略沉思了一番，细想下来确实有些不对，这幅画是自己为裳璎珞画的，诗也是为他写的，因此一直小心放在书房，不想不久后就丢了。再说画丢了也就罢了，偏偏又传出是自己写的自己画的，这样就让人未免开始猜测是否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释阎摩又道：“不止如此，还有一则传言是这画上之人其实确有其人，长安人现在都想来问问你到底画上的到底是谁。”
焱无上皱起了眉，裳璎珞面上的神情也凝重了起来，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似是盛着霜雪的瓷杯中多了一瓣花瓣，那花瓣在酒中沉沉浮浮，让那澄明的酒沾染上了一分艳色。裳璎珞忽而叹了口气，向焱无上问道：“焱无上，你可想想最近可有结下什么仇家？”
焱无上当即摇摇头，“本爷做事一向不怕结仇家，但是若论起来，还真的没有结下过仇怨……”
裳璎珞像是想到了什么，打断道：“不对，那日在胭脂巷，你就结下了一个仇家。”
“你是说，夜笑？”焱无上也想到了这一点，一想到那个女人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紧紧皱起的眉头。
释阎摩补充了一句：“我若没有记错，之前不久夜笑曾经又来过你的宅邸求你帮她向她的丈夫复仇，只是你又拒绝了。”
“大概就是那一日，夜笑拿走了这幅画，还碰巧看到了花树下的吾吧。”裳璎珞苦笑道。
焱无上只觉得自己的火气又涌了上来，不禁恨恨道：“这夜笑，若要怨本爷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把你卷进来！”
裳璎珞只淡淡一笑，只是这笑容终究还是有些苦涩：“吾不过一草木灵怪，她想找吾那也是找不到的。只是……”
“只是什么？”
“焱无上，你还记得那日那算命术士说的你必将遇人祸吗？”裳璎珞担忧道，“怕是这人祸，已经到了。”
裳璎珞说的果然不错，不出几日，就有消息传来，说是大唐的圣上追慕焱无上的诗才，本决定让他去翰林院供职，但又觉得此诗过于着重描绘风花雪月，怕天下人唾骂他是一个只喜欢风花雪月的皇帝，便又在旨意即将发出的时候改成了派遣焱无上前往苴北城做一个小官以示对他才华的嘉奖。
然而，众所周知的是，那苴北城，实际上却是一处极北苦寒之地，终年积雪，不见桃花。
收得名利，走上仕途，为家族寻一庇佑，本是焱无上为何从洛阳来到了长安的理由，可是，如今这一理由却又显得有些可笑了。
更何况，不知何时起，似乎是否能获得名利也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不过是自己在长安桃花树下再次遇见的那个人罢了。
焱无上在接到那明黄色的加盖着宝印的丝绢时，曾有过想要撕了它的冲动，是裳璎珞拦下了他。
“裳璎珞，那个地方没有桃花，本爷这一去，大概是永远见不到你了。”焱无上黯然地说道，平日里高高扬起的眉眼也不再那么骄傲了。
裳璎珞的嘴角噙着一丝笑容，“没有桃花，吾也有办法跟着你去。若今日撕了这旨意，那便是真的不得相见了。桃花花期也就只剩下那么一两日了，吾也该走了，跟你走许是最好的选择。”
“你要和本爷一起去？”焱无上瞬间高兴起来，想要从裳璎珞的脸上探得几丝端倪，却发现对方只是仍旧微笑着望着自己，眼中似有月色如水。
“等到走的那日再告诉你，你且放心整理行囊吧。”裳璎珞催促了一声，便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阵暖风，将他的身影吹散了。
焱无上并不着急，他知道，裳璎珞只是暂时离开了而已。
他慢慢整着行囊，有微风绕指，他似有所觉，望向了窗外已经开得有些零零落落的桃花树。
在苴北，怕是见不到开得这样好的花树了吧。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也罢，离开了长安，或许能够更自在一些？
焱无上收回了目光，却无意间瞟到自己床头还放着那本《人间一折》。他将那本画本拿起来，翻阅起来，发现其中被撕掉的几页居然不知何时又恢复了。那几页画的是一团团小小的火焰伴随着花瓣，在空中亲昵地起舞，不过，当即将接触地面之时，火焰就会自行熄灭，避免烧灼到土壤和其他的草木。
其中的一页，画的是花树上坐着一个身着竹青色衣裳披散着银发的身影，向树下一个火红色的甚至都没有成人形的虚幻的身影伸出了手，似乎是要扑到树下那个身影的怀里。树上的那个人正是裳璎珞，画中的他笑得眉眼弯弯，是焱无上曾经见过的人间绝色。
是的，他也见过，那是在月色下、花色间的人间第三个绝色，在洛阳的花树下，在长安的街道上和朦胧的月光下，都曾见到。
都是在他的面前。
焱无上的嘴角翘了起来，他将那本《人间一折》小心地揣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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